🪶🐚 ── 記憶之地催熟淚珠打翻在地。

「我並不是叫你把她帶走。」

星空月光照樹林樹枝像閃閃發光的金屬,只要一點點光就能使世界蒙上陰雲,蝴蝶效應、非線性系統之條件分岔、混沌理論碎片的整合……沒有藉口地強迫世界要生長出影子,影子裡有影子在說話,影子的話沒能使狼人停下腳步,能形容腳步的方式是:小步小步,有舞曲。

「平凡的生活不就是這樣子嗎?任性妄為,放棄規則束縛,做我自己。」 「不要忘記你在邊界牆時答應我的事。」

狼人停頓腳步幾秒鐘,早已知曉此刻的目光與擁抱皆不能更改,悔改,擅改,所以歡樂哼吟幾節曲聲才再開口。

「那~救她是我的義務,妳看看她,小小的手抓著我的襯衫耶。」 「少因此自滿了,帶她進客房的時候由我幫她穿衣服。」

影子走出影子,靠近狼人,或許距離與獨自背負的責任會助長意見分歧。即便是自然地裸露傷口也會被解讀成討人憐憫或催化想像達成潛行的威嚇——舉凡是孔雀沒有指甲的指尖、狼人腐朽顏色的瞳眸或影子烙印兩條疤痕的右眼皆是。置身之地是這樣子尖叫了孤寂也沒有回音的巨大曠野的話,相互依偎似乎就成了他們聚在一起時唯一能做好的難事。可憐,永遠,永遠,角度問題。

「之後讓她睡我的床吧。」 「嘿——我會傷心啊,妳都把我當什麼?」 「齷齪,文女是一頭禽獸,我還需要講更多嗎?」 「不需要,克勞德永遠是對的,我就是一頭禽獸,哈哈。」

克勞德的黑長髮彷彿與自己的影子編織成海德拉棲眠的瀉湖,她彎曲身子時的角度簡直是女神尼刻的姿態,肩頭奔瀉彎曲髮絲,一束一束狂想曲的譜線里拉琴弦般撥弄空氣接連落在不二文女的手肘與孔雀的臉龐差點導奏音樂。

那些濃郁黑色的髮絲與孔雀純白的完全形成對比但在月亮星星之下也很閃亮。

克勞德看見孔雀渾身明顯的傷所以旋鬆戒心的緊的螺絲,呼出一口氣,安心或者分裂魂靈的氣,都是憐憫讓克勞德放棄追究因為克勞德的右眼有兩道她選擇不遮蔽的疤痕也裂開她的認知世界視野,或許就是因為有共同的太明顯的傷,讓克勞德垂眸愛惜孔雀,因此對於不二文女隨便干預孔雀之死的舉止不追究地太深,畢竟誰會無緣無故沒有指甲?克勞德即便逃離莊園也欺騙神亦不曾被剝奪任何血肉,所以孔雀必定是受苦的,或者罪大惡極的——